今天4月13日,顾名思义,明天4月14。9年前,科比·布莱恩特在美国时间4月13日的晚上,北京时间4月14日的中午完成了职业生涯的谢幕之战。前些天,我把杨健拉了来。杨侃电台开播5年以来,这是我头一次请杨健。二杨往那儿一坐,就说那场球。
没什么比昔日的搭档更能感知到时光荏苒。杨健的头发已经花白,不化妆根本不敢上节目,宣告了养俩儿子,建设两个银行的负担。前些日子,我们俩在长春一起给咪咕录了一组节目。但要说起解说比赛,从两年前我跟咪咕的上一份合同结束,就再没一起说过了。虽然都在北京,甚至都住亦庄,但一个演播室在西北旺后场村,另一个演播室在T3航站楼,跟从东土大唐到大雷音寺也差不多。基本上你早出去,我晚回来,不得拜街坊。有时候我带儿子躺床上看杨健说CBA,发现网友说的没错。他的爹味儿越来越重,已经是年龄不能承受之轻,经常一边说,一边教队员打球,教教练换人,教裁判吹哨,活像浙江广厦的前希腊外援博洛西斯。
有一阵儿,我很想找机会当面讥讽他,我12岁的闺女杨苹果突然对我说:爹,我觉得你最近爹味儿有点儿重。
在如今互联网的环境下,在年轻人整顿一切的浪潮里,爹味儿是一种可憎的恶臭。我深知这一点。因此我总是企图混迹在年轻人的圈子里,从来不穿西裤,没事儿多穿帽衫;从不主动给年轻人提出建议和指点,除非他们主动问我,又假装地非常真诚。但生活里总有一些锚点,是你穿上帽衫,或者马甲都无法遮掩的。我还是喜欢听杨健的解说,因为它让我构想,在他的一句话之后,如果是我,我会跟上表达什么。这是多年工作形成的机械习惯。在电视体育解说这个课程里,主持人和评论嘉宾应该各擅所长,两个人的交流是“之”字形推进的。我不禁想起这些课程里的词句,因为构想的那些画面,发生在我们还不用伪装年轻的时候。
谁能不想念年轻的自己呢?以及在女主播还没有成为一个行当时,年轻的刘语熙。
从5年前我们开始在喜马拉雅做杨侃电台这档节目起,就一直有听众问,什么时候请杨健来做一期节目。最开始,还没有播客这个概念。我们干着干着,这概念才浮现出来。我们这节目,几乎从不请嘉宾,与其说是播客,不如说是一档体育脱口秀。我是逗哏,任冉给我捧。但我认真的想过,应该在什么时候请杨健来,我们应该说什么。两个年近半百的男人,有太多可以说的话题。但人们最想听的是什么呢?我猜和我一样,就是我们在共同工作的漫长时间里最深切的那些锚点——那些在我们和你们人生里曾经标下过刻度的比赛。杨健总是说,他就是一个说球的匠人。那才是我们彼此认知,和你们认识我们的方式。
阿泰斯特在总决赛第七战里投进三分之后的高喊:科比传给我球了。
雷霆二少面对GDP的马刺:你有千条妙计,我有妖精两只。
克莱·汤普森在西决第六战里的11记三分,每一球都是起死回生的救命丹。
雷吉·杰克逊在赛场中央的哭泣,他看见了镜中的自己,恶狠狠地想成功。
这些不只是比赛,而是人生。这构成了我们的经历,和工作里的信念和满足感。
但如果我和杨健坐下来,把整个摄影棚都布置好,铺陈,灯光,摄像,都那么隆重,用一期播客的长度和维度,只回溯一场比赛,那只有一个选择。9年前的明天,科比的谢幕之战。用45分钟,只聊一场比赛。我们当时怎样面对它,怎样预判它,怎样经历它,怎样震撼与沉醉于它。记忆中的比赛像一颗竹笋,被一层层剥开。最终,它怎样改变了我们——70后这一代对一个运动员,以及他代表的精神的认知和人生信念。我们的职业生涯里说了上千场球,但如果我们没有遇见和经历那场球,杨健依然会有俩儿子,白发苍苍,我依旧会说一些冷冷的笑话,但我们都不会是今天的样子。
点击图片直击曼巴狠练场
2025 年,中国蛇年。耐克把这一年叫作曼巴年,蛇年的4月13日,这是曼巴年的曼巴日。今天老杨在沈阳,参加耐克的狠练场,看向往曼巴精神的人们狠狠地锤炼自己,我也给他们讲了我们的故事。打开这一集杨侃电台,让记忆尽情地涌来,让青春和爹味儿混杂在一起,让我们的声音成为时代的小小注脚。
明天早上8点24分,请你收看,杨侃电台视频版,二杨重说科比谢幕战。